现代中国知识界的“南北问题”(3)

作者:刘超 更新时间:2011-02-26 16:24 点击:
【论文发表关健词】南北问题;人才流动;制度设计;知识共同体;两栖人。
【职称论文摘要】
大学之本,在于大师。大批名教授之去留,方为大学衰荣之关键。1920年代初北大之衰落即由于此,同期东大之崛起亦因于此。张其昀在回忆母校时,曾说:南高又有一最可自负之点,即留学生与国学大师合作。文科方面有几


  大学之本,在于大师。大批名教授之去留,方为大学衰荣之关键。1920年代初北大之衰落即由于此,同期东大之崛起亦因于此。张其昀在回忆母校时,曾说:“南高又有一最可自负之点,即留学生与国学大师合作。文科方面有几位大师对中国文化有着透彻的研究和超越的见解;同时他们也注意于科学的方法,故思虑的周密,其探究事理常有的批评的精神。”[19]此说提示了南高—东大校内的两股基本力量。该校的崛起显然在很大程度上得力于原两江地区的根底,亦得力于北大的支援。但其崛起却主要开始于东大时期,且是文、法、理、工、农、师范等全面崛起。上述旧派耆宿,大都在此前已移师此校,为何此校未能即时崛起?而且,上述诸人几乎都集中于文科(尤其是文史领域);兼之数量又少,西学淡薄(其中不少人还述而不作),这何以能够支撑现代学科体系?显然,单靠上述人物,有可能营造高水平的文学院,但绝无可能支撑同样高水平的理、法、工等学院,更无可能支撑法、理、工、农、师范等新兴的现代学科体系。因此,东大的崛起显然另待高明。事实上,该校历年所聘教师中有这样一类值得注目的人物表如二:
  
  显然,上述名流与老辈文史耆宿类型迥异。他们绝非仅有国学根底的旧式人物,而皆属新从海外归来的洋派新秀,而且几乎都是留美生,内中大量人物均具同一背景——清华庚款生。他们恰恰是从1920年代初开始大规模涌入南高—东大(及金大),而且涵盖了所有学科。其到校时间与学科格局与东大勃兴之实情高度吻合。很可能,此校之迅速崛起,关键因素当在于此。有学者在考察归国留学生的去向时即发现:“五四以后,东南大学成为归国留学生的主要去处之一”,在222名教员中,外教及留学归国者分别为16人和127人,合占64.4%;其中理工科教员几乎全为海归派[20]。
“南北问题”是现代知识共同体互动的一个具体例证。相对于“南—北互动”“南南合作”显然要弱得多,它体现于中大与武大等之间,最明显的则在中大和浙大之间,如果说武大之崛起得力于北大支援的话,那么,同为南方名校的浙大,其崛起与北方的清华有着惊人的相似。其主力有二,文史方面主要是柳诒徵的门徒,其他方面是清华庚款生。而他们大都深具南高—东大背景:前者是其学子,后者多为其教师。而浙大的《思想与时代》,也隐然庚续了东大(中大)的《学衡》《国风》之精义。在若干关键人物中,竺可桢、胡刚复、金善宝构成浙大的理学殿军;张其昀、郭斌龢、梅光迪等成为其人文魁首,长期领衔其文、法学院。
  北—北互动也所在多有。在北方,近在津门的南开,一直是京宁名校的人才中转站。对多数教师来说,南开都是曲线进京的跳板。由南开而东大的有梅光迪等,由南开而北大的有范文澜、江泽涵、饶毓泰等;但其首选,则是更洋派的清华,代表人物甚多:教师有蒋廷黻、刘崇鋐、萧公权、萧遽、李继侗、张彭春,学生则有陈省身、曹禺、何炳棣、宗璞等。
  庚款生流风所及,便是老牌的北大,也在所不免。显然,自1930年代后,北大的历任魁首蒋梦麟、胡适、马寅初、汤用彤、周培源等等,皆庚款出身。因此,可以说,及至1930年前后,清华庚款生已在南北各大高校中占据重要的地位,挑起了大梁。
  这对中国知识界有何意义呢?于此,我们不妨对“五四”前后的北大做一观照。
  “五四”前后的北大,凝聚了全国相当一部分一线归国留学生。然而,便是如此,北大教师约百人,洋派教授比例一般亦不过半数左右,远不如后起的东大和清华。名教授中的崔适、陈汉章、陈介石等就无留学经历,更不用说“桐城派”诸干将都是旧派人物。截至1920年代初(即“五四”落潮北大衰退前夕),先后任教于北大的洋派名流甚多,其结构特征为:文科多,法理科相对较少;留日者有相当比重,留美留欧者原先较少,自胡适(1917)后则日渐增多。初看来,留欧美派在此似乎根底颇深,实则未必。几乎所有人在考察其时北大状况时,都难以忽略所谓“三沈五马二周”的存在,而这,恰恰表明整个1910年代,作为中国知识界核心的北大,仍处于太严门生的左右之中;欧美派势单力薄,远不如留日生人多势众。据测算,1894-1906年第一个留日高潮,吸引了四万以上中国学子。直到1909年庚款兴学后,留美才成为青年的首选,中国的留学重点逐步转向美国欧洲;而其回国高潮,则要在十余年后才出现。因此1910年代以前,中国留学生大部分都云集于日本。截止1919年,至少四万左右的归国留学生中,半数以上都是清一色的留日生。其后果是:整个1910年代,中国知识界的一线人物中,留日学者一家独大,尤其是太炎门生雄踞其中。直到1922年,国内整个人文界舆论界的头面人物,相当一部分仍属留日派。知识界的话语权,基本掌握在留日生手中[36]。
  上述得力人物大部分都类属于文科,尤其是文史之学和思想领域,而在外文、社会科学、自然科学方面极其薄弱。而现代意义上相对完备的学科体系,除了文科,还应有理科、法科、工科、农科等。以北大当时的实情(尤其是师资),根本没有可能完成这一转型。
  然而,随着1925年前后留美生大量归来,这一状况有了明显改善。随着知识界“思想淡出,学问突出”,受过良好训练的留美生,尤其是庚款生则迅速由幕后走向台前,跻身知识界的第一线;外文、法科和理科等方面,几乎是留欧美派一统天下;在一线人物中,留美生已位居要津。而且,越是在名校,就越是明显。这预示着中国知识界的一个重要转型业已完成:由“留日派时代”转向了“留美派时代”。
  从1915年开始,庚款生陆续归国,其在1910年代多供职于南高和北大,1920年代中前期云集东大;而1920年代后期,原东大的师生和新从海外归国的庚款生一样,大量合流于清华。正是得力于这一天赐良机,东大和清华开始崛起为与北大比肩的三大名校,其他南北名校亦因之崛起。由此可见,这一局面的扭转和中国大学的全面崛起,都在相当大程度上得益于此。
  
  四、人才何以兴学? (责任编辑:nylw.net)转贴于八度论文发表网: http://www.8dulw.com(论文网__代写代发论文_论文发表_毕业论文_免费论文范文网_论文格式_广东论文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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