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莓》:“梦”的救赎与诗性叙事

作者:张素丽 更新时间:2010-11-16 10:11 点击:
【论文发表关健词】《野草莓》;“梦”;“救赎”;诗性
【职称论文摘要】
电影《野草莓》是瑞典导演英格玛•伯格曼的著名影片。《野草莓》是一部探讨“忏悔”与“救赎”的影片,它的电影语言是典型的诗性叙事。“梦”在《野草莓》中具备双重功能,影片从噩梦开始,以美梦结束,噩梦探讨“死”,美梦探讨“生”。“梦”把影片的语言和结构融合为

《野草莓》(?Les Fraises sauvages?,1957,92分钟,黑白片)是瑞典著名导演英格玛•伯格曼的代表作之一。这是一部探讨“忏悔”和“救赎”的影片,影片的主题氛围会让观众不经意间联想到帕斯卡尔或者圣•奥古斯丁。延续布努埃尔、黑泽明、沟口健二的诗性风格,伯格曼以“不连贯的叙述违背了流畅的理性逻辑,却遵从于梦幻和想象的无意识状态”[1]46,他要“洞悉生命中诗的纹理”,“超越连贯逻辑的局限,传达生命深层现象和无形联结的高度复杂与真实。”[2]17《野草莓》是一位老人(伊萨克•博格)借助梦境完成的心灵救赎、欲望以及躲避欲望的情感碎片穿透时空,缝补、连缀成一部关于“迷失”的现实神话。《野草莓》的电影语言是典型的诗性叙事,正如塔可夫斯基所言:“诗的连接、逻辑在电影中无比动人;我认为它们完美地让电影成为最真实、诗意的艺术形式。”[2]14这部影片以伊萨克•博格的活动行程为基本线索,在故事外观上模拟古典戏剧的“三一律”:剧情围绕一个主人公展开,时间控制在一天之内,空间位移只作象征性转换(以主人公童年故里“野草莓”诞生之地为核心)。古典形式的现代挪用,让影片整体呈现放射状结构,如果套用文学名著作类比的话,那么《野草莓》可称得上是电影史上的《一日长于百年》。
  “忏悔”与“救赎”
  《野草莓》剧情伊始是一个关于主人公伊萨克老翁的死生之梦:在空荡荡的街头,镜头扫过一个没有指针的时钟,时钟下面是一个人的惊恐的双眼。这双眼睛充满对迷失与死亡的畏惧。从象征层面而言,《野草莓》包含“死”“生”两个议题,伊萨克爱的能力之死与肉体生命之死以及与之相应的爱之能力的复活和精神灵性的复归,“忏悔”与“救赎”是解答这一议题的具体方程式。对时间的无限留恋潜意识中预示着对死的焦虑与恐惧。伊萨克敏感自我生命的暮年气息,他像恐惧出生一样恐惧死亡(坠落的棺材),生与死在一个奇妙的点上构成轮回。影片对死、生议题的探讨还体现在对伊萨克母亲的处理上。这位96岁的老人冷漠、固执,她的孤独与执拗是伊萨克形象的另一个写照。伊萨克生于冷漠(母亲),长于冷漠(科学),遗弃了爱(男女之爱、亲情之爱),唯有孤独(冰冷的学位)。影片在对伊萨克和他年青时代爱人萨拉会面的处理上,用的都是伊萨克78岁的年迈的脸。影片通过“梦”的超现实链接把老人伊萨克的内心恐惧与忏悔表达得淋漓尽致。我们甚至可以说,在伊萨克的现实生活中,萨拉像爱一样永远年轻,而他自己,已在沧桑的岁月痕迹(为荣誉辛劳)中无可逃避地走向死亡。影片对这死亡的解救方式是短发女孩萨拉的出现。同样的,伊萨克通过儿媳玛丽安娜检讨了父子亲情,通过阿尔曼夫妇检讨了夫妻之情。在影片的最后,观众看到伊萨克老翁与子辈、保姆得到“和解”,这是影片主题“生”的回归。
  导演伯格曼曾在《野草莓》的拍摄日志中写道:“当伊萨克•博格找到内心的光明与平静时,我们使用了特写镜头,他的脸被一阵神秘的光束照亮,如另一个现实的倒影。他的轮廓在转眼间变得柔和,几乎消失不见,他的神情开放、带着微笑而且温柔。这是一个奇迹。”[3]这段近乎“神迹”显灵的特写镜头是影片的“终结”,却极有可能是伯格曼拍摄《野草莓》的“初衷”。关于伯格曼身世与影片故事原型之间的“同构性”,已有弗洛伊德的信徒们做过精心研究,伯格曼也即《野草莓》中的埃瓦尔德。导演孤寂、凄楚的童年经验很容易诱导观众对艺术的创作秘密去做过多猜测,“童年的优势在于,可以自由地往返于魔法和燕麦粥之间,往返于完全的恐惧和强烈的喜悦之间。”[1]40《野草莓》剧情中的“恐惧”要从伊萨克老翁的死亡之梦说起,没有指针的时钟和装着自己尸体的棺材,喻示了一位暮年老人的荒凉心境。“没有指针的时钟”从母亲“遗传”而来,伊萨克的时间定格在萨拉嫁给表兄的那一天,此后他的心理时钟再未跳动过。可以看出,在“忏悔”伊始,伯格曼关注的是“心理机制”问题,他把伊萨克的冷漠“基因”追踪到母亲那里,追踪到童年经验那里,这就给影片预设了一个看似不可破解的迷局,既然与生俱来,那么是否还有“救赎”的可能?
  伊萨克的悔悟情结由梦境点醒,“影像的功能,诚如果戈里所说,是在表现生命本身,而非生命的理念或论述;它并不指涉或象征生命,而是将它具体化,表现它的独特风貌。”[2]122伯格曼的策略是,让伊萨克的梦中情结顺着剧情走下去,他巧妙地为主人公设置重重玄机,而后按动玄机让记忆之网层层打开。在某种意义上,真正的救赎方式只能是自救,救赎是否可能关键在于人是否能够识破自我。“梦”是伊萨克识破自我的途径,影片几次调用插入式梦境点化剧情跨越时空的逻辑困境,“梦”出入两间(时间、空间)而无碍的自由方式,应和了导演主题式影片的拍摄方式。依照《野草莓》的“救赎”主题,影片的叙事外壳(人在旅途)只是伊萨克跨越自我、确证自我的路径。《野草莓》主要探讨“生与死”和“爱与孤独”。倘若把情感看作宗教(信仰),那么影片还碰触到一个宗教与科学(医学)的问题。伊萨克为枯燥的科学追求放逐了凡俗生活的乐趣,它甚至让他对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爱——感到陌生。冷漠侵蚀了人性朴素的一面,虚假的虔诚(为科学)掏空了灵魂的人间气息,孤独随之四处漫溢。影片借用一个梦,实现了对伊萨克两方面的审判:宗教的与科学的。这部影片从噩梦开始,以美梦结束,“噩梦”探讨“死”,“美梦”探讨“生”,从象征的层面来看,由“死”到“生”表示自我救赎终得完成。伊萨克经受“死亡”的逼问,方才识破自我,影片的“三一律”古典叙事是伊萨克漫长一生的浓缩。从这个意义上,《野草莓》是一个关于救赎的现代神话。
  诗性叙事
  在影片《野草莓》中,伊萨克的五个梦构成了影片叙事的主要成分和基本手法。弗洛伊德在《精神分析引论》中曾对释梦规律做过这样的综合表述:“记得的梦并不是真事,只是一个化装的代替物,这个代替物因唤起其他替代的观念就提供了一种线索,使我们得知原来的思想,而将隐藏在梦内的潜意识的思想带入意识之内。”[4]在这部影片中,“野草莓——萨拉”作为伊萨克老翁潜意识梦中的“化装的代替物”,是影片叙事展开的窗口和桥梁。让一个历经沧桑的本该已经无梦的老人成为影片之梦的亲历者和讲述者,让他在梦中重历人生,本身即是一个“人生如梦”观念的尝试。梦的恍惚性、随意滑动性、场景画面感,都适宜于诗性影片的氛围和基调。这部影片出色地把握住了梦与现实交替出现的节奏和互相阐释的表达空间,使得梦在对影片主题的探讨过程中,发挥了恰到好处、相得益彰的作用。如果说卢梭的《忏悔录》是心理独白的长篇散文,那么《野草莓》的影片语言则更接近于诗,“野草莓”是这部影片的核心意象,“棺材”和“时钟”则是抵达核心意象的前奏意象。“野草莓”作为一个“味觉”意象,象征伊萨克甜美的青少年时代。短发女孩萨拉和阿尔曼夫妇的出现为的是服从对伊萨克灵魂的审判。短发萨拉这一角色沟通了伊萨克“理想”与“现实”的距离,伊萨克在噩梦中遭受袭击,恰恰反证了他情感的热度,他冷漠的虚假或贻误。真正冷漠的人是不会孤独的,因为那像钉子一样坚固的外壳壁垒一般阻止了所有可能闯入的情感伤害。 (责任编辑:nylw.net)转贴于八度论文发表网: http://www.8dulw.com(论文网__代写代发论文_论文发表_毕业论文_免费论文范文网_论文格式_广东论文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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