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黄金时代》里的蒙太奇手法

作者:封艳梅 更新时间:2014-12-31 16:10 点击:
【论文发表关健词】【关键词】蒙太奇;节奏;隐喻;颠倒;垂直;黄金时代
【职称论文摘要】
蒙太奇是来自电影艺术的名词,意指拼贴、组合等手法,但蒙太奇式的艺术思维古已有之,且普遍存在。王小波的小说艺术富含蒙太奇的成分,对场景、画面的成功再组合使其小说别具一格,极具观赏性。

       蒙太奇(Montage)原是法国建筑学界的一个术语,大意指构造或是组合的方法,后被引入电影艺术领域。自上世纪20年代美国导演格里菲斯和前苏联导演爱森斯坦创立“蒙太奇”概念以来,近百年时间里,这个概念在电影界被广泛使用,但是,关于所谓的蒙太奇手法却是众说纷纭。爱森斯坦认为,蒙太奇“是一种思想,它产生于两个独立镜头的联结”;而且他同时强调,这样的一种拼接,其意义已经大大超出两个镜头的单纯联结,“两个蒙太奇镜头的对列不是二数之和,而更像二数之积。”前苏联电影导演、编剧罗姆认为,“蒙太奇——这是艺术家的想法,他的思想,他对世界的视像,这种视像表现于怎样选择镜头和镜头对比,使电影动作具有最富有表现力的和最能引人深思的形式。”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罗姆的“蒙太奇”理论侧重于强调电影导演(亦可指艺术家)根据自身知识结构做出的对镜头(材料)的取舍。德国电影理论家爱因汉姆认为,“对于电影艺术家来说,蒙太奇是第一流的创造手段,它能帮助他强调或丰富所描绘的事件的意义。从一个场面所包含的一整段时间中,他只选取他最感兴趣的那一部分;从事物所占据的整个空间中,他只挑出最关紧要的那一部分,他强调某些细节,而完全删掉另一些细节。”爱因汉姆的这一段话大概能够视为对前两位理论家之观点进行的综合概括:蒙太奇即是包括镜头上的取舍,连接,更是对一个导演的艺术眼光提出挑战:因为他的这些素质关系到他选取哪些部分作为“最关紧要的那一部分”留存下来。
  国内也有许多学者对这一理论进行了卓有成效的研究。杨匡汉认为,“所谓蒙太奇,最简洁的说法是指镜头的组合、连结而创造出来的有意味的空间。”这个观点和爱森斯坦的比较类似,都旨在强调蒙太奇的手法及具体的操作,但基于爱森斯坦的理论,蒙太奇的美学已不仅仅是简单的两个镜头之拼接,所以夏衍在《写电影剧本的几个问题》一书中对蒙太奇做出了较为中肯的论断:“所谓的‘蒙太奇,就是依照着情节的发展和观众注意力和关心的程序,把一个个镜头合乎逻辑地、有节奏地连接起来,使观众得到一个明确、生动的印象或感觉,从而使他们正确地了解一件事情的发展’的一种技巧”,因此,夏衍强调的是蒙太奇的叙述模式,在马尔丹的话语里,这样的一种蒙太奇模式被称为“线索的蒙太奇”。
  综合以上各位学者的观点,笔者认为,蒙太奇应该包括狭义和广义两个概念。狭义的蒙太奇专指电影里镜头的拼接和组合,以此来表现导演某种特定的艺术思维。正如普多夫金所说的“把各个分别拍好的镜头很好地连接起来,使观众终于感觉到这是完整的,不间断的,连续的运动——这种技巧我们惯于称之为蒙太奇”。广义的蒙太奇指的是一种艺术思维,具体而言,它时常表现为艺术家在创作时的一种跳跃式思维;涉及到画面的部分,即可表现为某种组合和拼接,一如电影中的镜头组合模式,质言之,它往往通过画面的拼接、思维的跳跃,造成接受主体在审美上的超越性体验。因此,吉甘才认为,“蒙太奇既不是电影的,也不是其他艺术所独有的一种特质。它是由人对周围可见世界的感受的一般规律所决定的。”
  既然广义的蒙太奇是作为一种艺术思维而普遍存在,那么,作家们在从事文学创作的时候就很难不受这一思维模式的影响。苏轼极为推崇王维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其诗作“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如《山居秋暝》中的不朽名句: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月”、“松”是一组镜头,构成了仰观之“静”;“泉”、“石”是另外一组镜头,构成了俯视之“静”,两组相对“静”的意象偏偏是通过每一句诗的文眼“照”和“流”带动起来,于是上下联便动静皆有,生意盎然。细细品之,我们不得不说,这样的手法便是蒙太奇中的画面拼接、组合模式。当然,说到画面的拼接和组合,首屈一指的当推元代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这首小令在白描画面的拼接上常常被人们提及,实际上也是典型的蒙太奇手法在文学中的成功应用。
  诗歌写作的画面组合和跳跃性思维使它和蒙太奇的结合显得天衣无缝,但小说创作中的蒙太奇却更能发挥其作用和影响。和电影一样,小说也是一门叙事的艺术,进入20世纪后,小说在现代主义的影响下急剧转型,它已不再以故事为中心进行构思,相反的是,许多“先锋”小说家致力于去突破小说故事叙述的完整性,以跳跃性、碎片化以及再造、重组等手段来结构小说,这就使得小说中的蒙太奇意味越来越强,正如杨匡汉所说的,“(蒙太奇)为诗人所发明和运用,不过现时的电影(还有小说)里更系统、更淋漓尽致地发挥其效果罢了”。二十世纪末最具争议的小说家王小波,蒙太奇手法在其小说创作中的成功运用便是一个典型例子。
  众所周知的是,王小波的作品以其机智、幽默甚至是放浪形骸的语言嘲讽了“文革”的种种荒诞现象,进而表现为对当下生活的一种智性思考。小说集《黄金时代》(共收录《黄金时代》、《三十而立》、《似水流年》、《革命时期的爱情》和《我的阴阳两界》等五部中篇小说)是其最具影响力的作品,其中同名中篇《黄金时代》获得1991年第13届台湾《联合报》文学奖中篇小说奖;并且由于其以放浪形骸的想象、极具诗意的语言游戏、重构了“文革”里所谓的“崇高”和“神圣”,所以它拥有一大批忠实的拥趸,因此,王小波对它甚为满意,称之为“我的宠儿”。另外,王小波本人对电影十分喜爱,其观影的数量可以自称“(普通人的观影数量)没有我看的多”;对电影也颇有见解,其杂文中就有《外国电影里的幽默》、《电影·韭菜·旧报纸》、《我对国产片的看法》等许多有关电影的讨论。以他的小说《似水柔情》为蓝本,并且王小波本人也参与编剧的电影剧本《东宫·西宫》获得1997年阿根廷国际电影节最佳编剧奖,也使他成为在国际电影节上获得最佳编剧奖的第一个中国人。王小波在其杂文中多次提到对法国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Marguerite Duras)的喜爱,对她的小说《情人》非常之推崇,认为“这篇小说的每一个段落都经过精心的安排”。值得一提的是,杜拉斯本人也是一位优秀的电影剧本创作人,电影剧本《广岛之恋》、《印度之歌》都出自她手。那么,循着这样的一条“文学-电影”之路,让我们一起来进入王小波小说集《黄金时代》中的艺术世界。(责任编辑:论文发表网)转贴于八度论文发表网: http://www.8dulw.com(论文网__代写代发论文_论文发表_毕业论文_免费论文范文网_论文格式_广东论文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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