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读者》的空间叙事(2)

作者:杨扬 欧阳艳冰 更新时间:2010-10-24 10:43 点击:
【论文发表关健词】空间叙事;时间;秘密;成长
【职称论文摘要】
这次辩论之后,米夏独自一人去了一个集中营,从小说中我们得知,米夏去了位于法国阿尔萨斯一个名叫施图霍夫的集中营。[1]131-134那是一个阴暗的空间,保存了集中营的原样,穿过铁丝网进入里面,木地板,木床,一排排的架子


  这次辩论之后,米夏独自一人去了一个集中营,从小说中我们得知,米夏去了位于法国阿尔萨斯一个名叫施图霍夫的集中营。[1]131-134那是一个阴暗的空间,保存了集中营的原样,穿过铁丝网进入里面,木地板,木床,一排排的架子上放着数不清的早已尘封的鞋以及焚化炉,象征着那段触目惊心的历史。集中营从一个缺失的空间变成了在场的空间,不过这里出现了时间上的错位。物是人非的集中营实际上是一个时间留白,为米夏激烈的思想斗争以及他后来的选择留下了更多的阐释空间。影片再次回到法庭中,选择成为米夏和汉娜同样要面临的问题。汉娜选择了认罪来保守自己是文盲的秘密,而米夏选择了不揭穿她的秘密。小说用了一节的篇幅来叙述米夏与父亲讨论汉娜的选择,而最后的结论是:她是出于羞耻之心而做出如此决定的,外人没有权利违背她的意愿向法官说明真相干扰判决,哪怕是出于挽救她的良好愿望。这是一个有关个人尊严和自由的哲学问题。[1]123-127不过影片中删除了父子间的讨论,代之以米夏与法学院教授的讨论,却因触及米夏自己的隐私而匆匆结束。相对而言,影片在此处人物内心活动的展现就稍显苍白。
  三、成长及其符号
  监狱是第五个重要的叙事空间。对于汉娜来说,真正的审判始于监狱。然而,象征着拘禁的铁窗和高墙并没有反复在影片中出现,取而代之的则是汉娜的小屋,一个狭小的空间。实际上,这是一个自我构建的空间,她一直活在自己灵魂的监狱里。这不禁让人联想到福柯关于监狱空间的精辟论述,监狱不仅集中体现了现代社会权力运作的诸多特征,更是现代社会中最为彻底的规训机构。监狱这一空间形象,既是被监狱体制生产出来的,同时,它又生产和强化了这种体制,让生活在其间的人被体制化。[9]337-354
  不过,米夏通过录音机为汉娜朗读重新点燃了曾经的激情,它也将影片再次拉回到情感叙事。戴德利对这一幕的拍摄堪称经典,它展现了导演娴熟的场景调度和出色的表现力。影片使用了音画重叠的手法,伴随着朗读声,米夏与汉娜交替出现,前者朗读,后者聆听。米夏的朗读,时而平和、时而激昂;汉娜的聆听,时而深情、时而陶醉。此刻,朗读成了积压多年的情感得到宣泄的最佳途径。尽管他们此时天各一方,但朗读声却将二人的空间无限拉近,使得他们在心灵上彼此接近乃至融合。配乐的运用也同样值得注意,在影片的86′00″~89′30″将近3分半钟的时间,米夏的朗读声伴着钢琴与竖琴的背景音乐,是以配乐《朗读》的后半部分为基础改编的,也是这段配乐第二次出现,这与青年米夏朗读时前半部分表现出的青涩和好奇不同,随着配乐的旋律不断上升,米夏与汉娜的情绪被完全调动起来,随后配乐转为平缓,经过如此几次的反复,人物的心理活动被展现得淋漓尽致。伴随着穿梭时空的朗读声,汉娜终于鼓起勇气走向监狱的图书馆,直到这时米夏的声音才渐渐消失。从此,汉娜开始学习读写,这成为她狱中生活最重要的内容。直到1980年的西柏林,米夏收到了汉娜的第一封来信,此后又陆陆续续地收到了许多封信,但他却从未回复。
  8年后,汉娜在即将出狱的前一天自杀了,影片采用了一组小说里所没有的空间叙事。这一场景先是采用了纵览透视的手法,自上向下俯视拍摄汉娜准备自杀的过程,书成为视角的转折。镜头先是采用了凝聚透视,汉娜把近20本书垫在了脚下,镜头进而转为平视拍摄,通过对书与脚的特写,使人产生联想,以达到仰视拍摄的效果,借此象征着汉娜精神和灵魂的解脱。导演这一组镜头充分显示出空间在人物命运塑造中所具有的独特张力,书成了汉娜踏上人生终点最后的铺垫。书对于汉娜的影响是毋庸置疑的,作为知识的符号,它被赋予了更为深刻的内涵,似乎在诉说着何谓“知识权力化”以及有知识者与无知识者之间所形成的那种令人震惊权势关系。[10]177正是由于“权力化的知识”导致汉娜从自卑逐渐演变成羞耻,从对知识的敬畏变成了对知识的恐惧。因此,汉娜不仅是被监狱这一外在空间所囚禁,更是被她的精神内在空间所束缚。所以汉娜从来没有打算走出监狱,即使是当她学会了书写之后,也不能改变当年因无知而导致的“平庸无奇的恶”。因此,汉娜只有通过自杀才能完成自己最后的救赎——这也是她惟一的选择。
  米夏为了完成汉娜的遗愿来到了那位犹太幸存者家中,虽然她没有接受罐子里的钱,但却接受了汉娜用来存钱的茶叶罐,并把它放在家庭合影的旁边。对她来说,茶叶罐保存的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它承载了一个时代的记忆。一个承载了18年监狱生活的铁罐,也许得不到她的宽恕,但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得到她的理解。正是通过这个锈迹斑斑的茶叶罐,汉娜被一个犹太幸存者所理解,最终使汉娜完成了社会价值的回归。相对影片中象征着米夏成长的奶瓶来说,茶叶罐是另一个成长的符号,它同样历史寓言书写的意义。[7]112-118至此,与其说叙事重新回到对历史的反思,不如说它将观众的思考引向未来。与施林克小说的结尾不同,戴德利显然更加注重影片的教育功能,他认为米夏有责任把汉娜的故事讲述给下一代,而这个故事不只是关于罪与罚,更应该是关于爱和理解。于是在汉娜死后多年,米夏的耳边再次回响起唱诗班的歌声,他带着女儿来到了那个熟悉的空间——教堂,一个曾经让汉娜潸然泪下的地方,如今她就长眠于此,灵与肉都得到了安息。小说的开头变成了电影的结尾。[11]在这里,米夏开始给女儿讲述他从未向人透露过的往事,“那年我15岁,得了黄疸病……”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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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德]君特•格拉斯.与乌托邦赛跑[M].林笳,陈巍,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
  [7] Stuart Taberner.?German literature of the 1990s and beyond: normalization and the Berlin Republic?[M].New York: Camden House,2005. (责任编辑:nylw.net)转贴于八度论文发表网: http://www.8dulw.com(论文网__代写代发论文_论文发表_毕业论文_免费论文范文网_论文格式_广东论文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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