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精神“浪子”的先驱

作者:张立新 更新时间:2010-10-19 13:08 点击:
【论文发表关健词】浪子;虚无;狂人;过客;孤独者
【职称论文摘要】
20世纪初是一个大量产生精神“浪子”的时代,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开山大师,鲁迅给传统“浪子”形象赋予了更多的现代精神内涵。在鲁迅的文学世界里,作为永世流放的“异乡人”,“浪子”是寻找的主体,是肩负时代启蒙重任却又置身于虚无之境的知识者。鲁迅笔下的“狂人”

在中西各自的文化传统和文学表现里。“浪子”这一指称有着不同面向的丰富蕴涵,但有一点大体一致,即被指称为“浪子”的人,通常是作为世俗的异己形象出现的,表现为一种缺乏身世感、认同感和归属感的精神浪游。如不问功名却至情至性的贾宝玉,可笑可悲而又可敬的疯骑士堂吉珂德,他们都是被正统社会斥之为不务正业之流,然而。他们“出格”的荒唐愚顽却正是对于世俗恶风浊浪的拒斥,对于人类美好人性人情和社会理想的执守。但这些古典“浪子”还脱不了浪漫主义、英雄主义的色彩,近代以来,随着世界范围内的悲观主义等各种现代主义思潮的兴起,那种古典“浪子”的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逐步退出了历史舞台,而代之以各种被现代文明异化了的反英雄人物,如中外文学作品中大量的“浪游者”、“疯癫者”、“零余者”,他们是现代社会病态肌体上的病态人生的体现者和反抗者。如在19世纪欧洲的纨绔主义那里,“浪子”是以平庸功利的中产阶级生活方式颠覆者的极端姿态出现的。他们表面上玩世、颓废、悲观、荒谬,好像缺乏普遍的社会和人生理想,实则是因为对理想有太执著的追求而不堪理想的失落。他们表面游戏的戏谑,内心实则是严肃的焦虑,他们在“玩”、在“堕落”的过程中始终在寻找人的尊严和自我价值的实现,如浪漫主义诗人拜伦是法国现代派诗人波德莱尔心目中理想的“浪子”,也是被鲁迅尊为“精神界战士”加以尊崇的摩罗诗人的精神领袖,其外在行为方式上表现为放浪形骸,而内在的精神实质则是天魔般对抗平庸世俗力量的高傲气质和最彻底的反叛精神,
  在中国古典文学中,作为一种艺术审美对象。“浪子”们隐逸山林,纵情山水。表现的是依附而又不得不背离政体的一种文人兼士人的心性和情怀。而在历史烟云浓重的现代文学中,“浪子”则被赋予了更多精神层面上的内涵,作为现代文学的开山大师,鲁迅更是给传统“浪子”形象赋予了更多的现代精神内涵,风流放浪这些标识“浪子”的外在标签逐渐退隐,而一种因对生命本真和理想价值的执着迫寻而来的精神上的叛逆和游走成了指认“浪子”的精神内核。不难发现,鲁迅作品里就存在着这样一个精神上的“浪子”家族。在鲁迅的文学世界里,作为永世流放的“异乡人”,“浪子”是寻找的主体,是肩负时代启蒙却又承担虚空的重负的知识者,他们经历了从梦想到现实到梦魇。从故乡到他乡再重回故乡,有过“狂人”的反抗那“铁屋子”的黑暗的癫狂,有过“过客”般的肉搏那空虚中的暗夜的坚执,有过“孤独者”的理想失落后的悲观与落寞。这一系列知识者的精神形塑既是鲁迅自己的精神自传,也是知识者在大时代的历史沉浮中走过的带着巨大创伤的心理历程。
  
  一、虚无:生存世界的荒凉体验
  
  鲁迅有许多关于“路”的思考。在20世纪初那样一个百废待兴的黑暗王国,鲁迅一直在苦苦探索各种救国救民的道路。19世纪末家道中落后,鲁迅离开日渐衰败萧条的故乡。到南京洋务学堂求学,“走异路,逃异地,去寻求别样的人们”。20世纪初又东渡日本学医,“别求新声于异邦”。经历幻灯片事件后,又弃医从文,对文学怀有“改良这社会”的理想。然而,在当时恶劣的政治、文化和经济环境下,这一条又一条的救国救民的道路先后被堵死了,《娜拉走后怎样》说“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走,做梦的人是幸福的;倘没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惊醒他”。对一个疾病缠身的愚弱的民族,深重的忧患意识和使命感使鲁迅这样的知识者往往内心自我英雄化,渴望有冲破黑暗的超人般的强力,同时却又深知自己“决不是一个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英雄”。那是一个呼唤英雄的时代,而历史偏偏大批量地生产“庸众”;那是一个新旧交替、传统与现代交战得最激烈的时代,敏感于此的代表先进思想文化的知识者既无力充当“超人”般的救世英雄也无力自救。这所有对“路”的探求和寻找最后都无一例外地遭遇了彻底的失落,都指向一个终极目标一一虚无,
  虚无是鲁迅对人生的根本性认识,是理解鲁迅的一个关键词,鲁迅在给许广平的信中曾说:“我的作品,太黑暗了,因为我常觉得惟‘黑暗与虚无’乃是‘实有’,却偏要向这些作绝望的抗战,所以很多偏激的声音。其实这或者是年龄和经历的关系。也许未必一定的确的,因为我终于不能证实:惟黑暗与虚无乃是实有,”“’他那经由“立人”而“立国”的理想遭遇到的是“无声的中国”那“铁屋子”般的黑暗死寂,是个体生命在荒原情境中存在的虚无。
  对知识分子作家来说,最不能承受的是生命无价值无意义的虚空,总是想要努力地寻找生命的依附,给自己建构起一套赖以安身立命的价值系统。张爱玲在发现了人生那不堪承受的虚空之后,立即对那发现虚空的“思想”背过身去,全身心地投入了世俗生活的怀抱,“从柴米油盐,肥皂,水与太阳之中去找寻实际的人生”C2,。而鲁迅却以拥抱地狱的毒焰和烈火的决绝姿态,反抗人生那无处不在的黑暗虚空,要在绝望的深渊和冰谷里把自己打磨成比西西弗搬动的巨石还要坚硬,让自己成为黑暗的绊脚石。因此。鲁迅的虚无不是空无,不是失重,相反,那是一种巨大的负重感,是要承受西西弗身上那巨石的重量。同时却要承受对巨石价值的虚无的巨大嘲讽。
  尼采认为,现代性在本质上是颓废的,“颓废不过是对现代性的意识和对它的接受”,“是人性向着种种理想的攀进,这些理想被认为是不可企及的,””’从鲁迅作品中那随处可见的“牢笼”、那四周将他隔成孤身的“高墙”等字眼可以看出,鲁迅所代表的这一代启蒙知识者所身处的社会现实与自我的理想之间的裂痕尤其巨大。在救亡和自我救赎、济世和弃世的矛盾煎熬中,成了时代的孤独者和梦游者。鲁迅身上颓伤的一面是潜抑的,那是启蒙者对人生和社会那种看不到光明的漫漫黑夜的绝望,是“过客”永在路上的精神苦闷,这些都内在地构成了鲁迅作为现代精神“浪子”先驱的精神气质。 (责任编辑:论文发表网)转贴于八度论文发表网: http://www.8dulw.com(论文网__代写代发论文_论文发表_毕业论文_免费论文范文网_论文格式_广东论文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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