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性的彼岸——《暴风雨》中的隐喻

作者:蒋慧成 更新时间:2011-06-15 09:27 点击:
【论文发表关健词】莎士比亚;暴风雨;隐喻;弗洛伊德;诺斯替教
【职称论文摘要】
作为莎翁晚年之作,《暴风雨》代表了一种对过于残酷和过于空虚的现实的绝望。它是一种奔向那超验的彼岸世界的向往,是那悲剧的夕阳的壮美沉寂之后,神秘凄迷的夜空。这部作品中体现了诸多隐喻,正是本文企图加以阐释的内容。   

 一、普洛斯彼罗与被抛弃的社会性
  莎士比亚的普洛斯彼罗是一种毫不贪恋权位,完全投身于超脱世俗的事业中的贤者的形象。普洛斯彼罗本来是米兰公爵。由于沉迷于学问和魔法,而将政治事务全部丢给弟弟安东尼奥。对于这种对政治的漠然而给自己带来灾难的经历,普洛斯彼罗并不感到后悔。也并没有如同中国人传统上对君王沉迷艺术的行为进行的批判。想法,他至死不渝地赞美他的学问艺术和魔法。普洛斯彼罗在向女儿诉说往事的时候仍然称它为“可说胜过世上所称道的一切事业。”[5]遭受了亡国之恨和杀身之祸的普洛斯彼罗并没有后悔自己沉迷于学问和魔法。因为那是他心中真正的事业。作为国王,没有证据表明他依照自己的君王地位去谋求人民的福祉。他所追求的东西是非功利的、内在的。他沉迷的魔法,象征着人类在生活之外对彼岸的一种追求。莎士比亚的悲剧,无论是哈姆雷特、李尔王还是麦克白,都是围绕着王位本身。主角都将自己的事业认同于世俗的王位。人物的心灵都隶属于他所处的社会角色。他们都体现了人类的社会性。按照马克思的说法,也是人类的本性。莎士比亚从《雅典的泰门》的愤世嫉俗上升到了一种对人类本性,即社会性的唾弃。主角普洛斯彼罗唾弃了自己的社会性,离群索居,沉迷魔法。而后又因此遭到了流放。孤岛象征了非社会性的领域,是人类文明之前的原始本性的处所。对于依赖与社会性的普通人来说仿佛是死亡一般绝望的孤岛,恰恰是普洛斯彼罗大展才华的地方。他打败了岛上的女巫,成为了岛上的无冕之王。扬起了社会性之后,尽管遭受到了阵痛—弟弟的篡位和几乎死亡,却因找到了符合自己的天性的场所而得以新生。歌德说过,莎士比亚的悲剧是“一个伟大的事业承担在一个不能胜任的人身上的结果。”[3]而现在,这伟大事业被主动抛弃了,普洛斯彼罗不再是那个围绕王位争夺的人,与其说他被篡位了,不如说他主动放弃了国君的责任。这也是他最后能够宽恕仇人的根本原因。在被放逐失去了一切社会身份之后,他反而成了能呼风唤雨的神明一般的人物。这与欧里庇得斯在《美狄亚》一剧中使被代表了文明的希腊所抛弃后,反而乘坐太阳神的龙车飞走,有异曲同工的意蕴。两者都是被社会剥夺了社会性之后,反而展现了超自然的神性,并因此得到解脱。在那个孤岛上,普洛斯彼罗驾驭了非常强大的魔法,打败了邪恶的西考拉克斯女巫,奴役了她的同样邪恶但却愚蠢很多的儿子凯列班。他征服了一个非社会性的充满魔法彼岸的世界,并在最后返回米兰,完成了社会性的回归。这种社会性的回归,我们在欧里庇得斯的《酒神狂女》中的酒神狄奥尼索斯身上也可以看到。酒神原本也是为代表文明的忒拜城所放逐的,没有人承认他神的身份,他流放到了希腊人眼中的蛮荒之地,象征了非文明的领域的小亚细亚,在那里建立了自己的教团。最后他重返忒拜城,取得了自己应得的身份。相比之下,暴风雨中普洛斯彼罗这个角色要温和得多。为此,我们要分析下一个角色,米兰达。
  二、 爱的化身—米兰达
  作为普洛斯彼罗的女儿,米兰达完全没有任何世俗的观念。她是在孤岛上又他的父亲抚养长大的,从而象征着一种绝对的纯洁。她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剧中屡次强调她是一个处女,看似显得多余。因为正如她自己所说:“除了你,好友,和我的亲爱的父亲以外,也不曾见过哪一个我可以称为男子的人”。[5]这里剧中米兰达的处女身份,象征着一种没有受到社会性沾染的纯洁。如果我们对比《哈姆雷特》我们可以发现,哈姆雷特曾经讽刺自己的爱人奥菲利娅:“哈哈,你贞洁吗?”[5]哈姆雷特是为奥菲利娅甘于被父亲利用来试探自己感到遗憾和痛苦的。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哈姆雷特无法被爱情救赎。在《哈姆雷特》中,象征着爱的奥菲利娅是“不贞洁”的,所以无法完成救赎哈姆雷特的任务。哈姆雷特的悲剧结局便是不可避免的了。而在《暴风雨》中,象征着爱的米兰达是完全纯洁的。正是因为她的缘故,普洛斯彼罗在遇难的时候顽强地活了下来。也正是因为她的缘故,普洛斯彼罗得以抛下仇恨,用爱来化解怨恨。纯洁的女性的意象,是爱的化身,是男人的救赎者。在荣格的理论中,这阿尼玛是男人心中的女性意象,是那个被抛到阴影中的自我。无论是中国的观音还是西方的玛利亚都是这种意象。拥有这种爱的意象是复仇者免于被仇恨吞噬而得以救赎的希望。米兰达正是普洛斯彼罗内心纯洁的外化。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哈姆雷特王子却没有这种纯洁的意象。我们甚至可以进一步推测他的这种爱的意象的不洁,即作为哈姆雷特的爱的意象的外化奥菲利娅的不洁,根源于他内心的恋母乱伦的欲望。从弗洛伊德的学说的角度看来,正是这个乱伦恐惧使得哈姆雷特无法履行复仇的计划。哈姆雷特没有一个纯洁的母亲,所以他的爱情无法纯洁。约瑟夫•L•汉德森曾经在于荣格合著的《潜意识于心灵的成长》中提到一个病人的梦。在梦中,病人由于他的女伴忘记给他提醒要带雨帽,导致了他被淋湿,他因此申斥这个女人。病人所要求的是自己童年时代母亲应该给他提供的,提醒他穿衣服带雨帽。而如果母亲这个女性意象有缺陷,也就是构成了一个负面的阿尼玛,则导致病人会对女性产生不信任。于是就有了这个梦。哈姆雷特显然受到了一个负面的阿尼玛的影响,从而他无法和奥菲利娅结合。相比之下,普洛斯彼罗却有一个完全出生于荒岛中的绝对纯洁的女儿。她完全不经人事,视贞洁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正因为如此纯洁,普洛斯彼罗对自己的这个女儿赞誉极高:“不要笑我这样把她夸奖,你自己将会知道一切的称赞比起她自身的美好来,都是瞠乎其后的。”[5]这是一个完全的积极的阿尼玛的意象。在最后,米兰达和费迪南的结合,化解了一切仇怨。普洛斯彼罗对腓迪南说道:“你所受的一切苦恼都不过是我用来试验你的爱情的。”[5]
  三、被宽恕者心中的善的化身—腓迪南
  腓迪南的身份是那不勒斯王阿隆佐的儿子,也就是普洛斯彼罗的仇人之子。与《哈姆雷特》中的哈姆雷特的那些仇人们的子女和朋友不同,这位腓迪南却是一个善良纯洁的青年,无论他的父亲是多么奸诈。腓迪南这个角色是被宽恕者心中善的化身。同样,也是他父亲的罪孽得以被救赎的根基。他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作恶者心中的善。而这种善,是通过对米兰达的爱来表现的。纯洁的爱是善的彰显。正是因为奥菲利娅不如腓迪南纯洁,所以她无法像腓迪南一样救赎自己的父亲。他心中没有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只有爱。腓迪南说道:“让我终老在这里吧。”显然他已经完全抛弃掉了他的社会身份的责任,而甘愿一生与心爱的人居住在荒岛了。在他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中国浪漫传统中的遁世思想,那种对神仙眷侣的生活的向往。某种意义上,他也是一个纯粹的人。如同普洛斯彼罗一样,也是一个抛弃了社会性。使得普洛斯彼罗抛弃社会性的原因是知识和魔法,而使得腓迪南抛弃社会性的原因是爱。整个故事的圆满,就是腓迪南和米兰达的结合,这也是知识与爱的结合,感性和理性的结合。这种结合中,达到了人性的完美。在这种结合中,寄托了莎士比亚在虚无缥缈的艺术领域构建的人生理想。 (责任编辑:论文发表网)转贴于八度论文发表网: http://www.8dulw.com(论文网__代写代发论文_论文发表_毕业论文_免费论文范文网_论文格式_广东论文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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