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体系\国际联盟与集体安全(3)

　　
　　(二)苏联为建立集体安全体系而奋斗
　　自从1922年成立以来，苏联一直被凡尔赛体系阳国联所排斥。到了20世纪30年代，随着德国和日本退出国联，亚欧军国主义兴起，苏联改变对国联的看法，于1934年加入国联，成为行政院的常任理每周，使得国际联盟的权力基础朝着有利于反法西斯阵营的方向转化。
　　与英法的绥靖政策不同，苏联加入国联以后，为建立有效的地区集体安全体系做了大量工作。如先 后缔结《苏联和法国互助条约》、《苏联和捷克斯洛伐克互助条约》、《中苏互不侵犯条约》，积极援助西班牙反对德国和意大利的武装干涉等。但是，由于英国和法国实行“祸水东引”的战略，致使各方难以形成支撑国联的合力。捍卫国联体制的最后一个大国——苏联，被迫陷入孤立。于是，苏联自己也诉诸绥靖政策。有学者明确指出，在《慕尼黑协定》签订前，苏联政府没有想不承担集体安全的义务。在《慕尼黑协定》签订后，苏联政府决定接受希特勒的接近。对于它自己和全世界来说，这都是一个悲惨的决定，是苏联人完全不能负责的一个决定。
　　总之，在20世纪30年代的欧洲，面对凡尔赛体系的挑战，集体安全的设计始终未能成为现实。大国之间的互动，没有因为国联的存在而增加互信。它们没有达成共同遵守的规范、原则与决策程序。反对国联的力量很快压倒了支持国联的力量。
　　
　　四、国际联盟失败的原因
　　
　　在防止战争、维护和平方面，国际联盟的努力失败了。作为发挥集体安全机制的国际制度，国联为什么会失效?各种看法差异很大，总结起来，有4种代表性观点。
　　第一种观点是国联理念错误说。这种观点以英国威尔士大学教授爱德华·卡尔和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约翰·米尔斯海默为代表。他们认为，国联所倡导的集体安全理念是完全错误的。卡尔说。国联的失败标志着国联赖以为生的理论基础发生了动摇，就连19世纪的理念基础也因之受到质疑。问题的要害可能是，这些原则本身要么错误，要么不切合实际，所有标准都包含着利益的成分，乌托邦主义者无法理解这一点。当标准崩溃的时候，他们只能采取逃避的态度，抱怨那些不符合乌托邦原则的事实。米尔斯海默则指出集体安全理论的9大困境。其中的每个困境都是不易解决的硬伤。
　　第二种观点是国联实践错误说。有些人认为。国联的集体安全理念是完全正确的，只是国联生不逢时，命运不好，或是因为某些国家遵行国联盟约的时候出了问题。前者认为，如果这个世界是正常的，如果法国再理性一点，如果英国愿意给予国联稍微坚定的支持，如果对待魏玛共和国不那么苛刻，如果美国没有拒绝，如果俄国早点加入，如果英国外长是塞西尔勋爵而不是寇松爵士……国联就会成功。后者认为，如果国联盟约与凡尔赛和约分开，如果从一开始就在平等的基础上承认战败国的权利，如果不对国家主权作出那么多的让步，盟约的执行将会得到保证。时任国联副秘书长的华尔脱斯说，其实，国联的失败不是由于盟约的缺点造成的，相反，恰恰是由于没有正确地实施盟约条款的缘故。
　　第三种观点是国联安全机制缺陷说。有些学者承认，集体安全体系具有实行的可能性。但是，国联制度存在着致命的缺陷，妨碍了其取得成功：强调国联安全机制的“含糊性、软弱性、排斥性”；缺乏强制执行的法律权威和军事力量，即“国联没有牙齿说”。美国著名国际政治学家汉斯·摩根索谈到国联存在着章程、结构和政治的3大缺陷，实际上分别对应着国际进程、国际体系和国家政策的三个层次㈣。罗伯特·杰维斯则强调，政治家淡忘战争和重视收益，腐蚀了过去有效的集体安全机制。
　　第四种观点是国际体系结构说。这种观点以英国著名国际关系学家马丁·怀特和美国著名国际政治学家亨利·基辛格为代表。他们强调，不存在均势是国际联盟失败的重要原因。怀特认为，欧洲均势体系——因为美国退出而难以维持，因为苏联缺少合作而难以稳定。而英国奉行虚假的均势政策。1922年，如果英国承诺保证法国安全，并在洛迦诺会议上将这一承诺扩展至东欧。那么战争就不会爆发。
　　基辛格比较维也纳体系和凡尔赛体系的不同，认为《凡尔赛和约》的祸害在于其结构。维也纳会议带来的百年和平具有3大支柱，每个都不可或缺：与法国怀柔修好，维持欧洲均势，坚守共同的正统观念。对法国采取低姿态，不见得能够防止法国的侵略，但四国同盟与神圣同盟一定可以集结实力，加大法国向外扩张的风险。并且，欧洲定期集会给法国平等地参与欧洲协调的机会。最重要的是，大国拥有相同的价值观，使各国既有的不满不致危及国际秩序。《凡尔赛和约》不符合上述任一条件。
　　在这里，基辛格触及到国际观念的结构问题。笔者认为，国联失败的根本原因是，没能做到大国一致，大国缺乏对国联的认同。从本质上说，国联是防止战争的制度。因此，大国的战争观念是否正向相同(即都否定战争)，就成为制度认同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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