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公戏”看元代文学的世俗化

作者:鲍荷洁 更新时间:2015-08-01 10:47 点击:
【论文发表关健词】包公戏;元代文学;世俗化
【职称论文摘要】
元杂剧比较全面地反映了元代的社会心理和时代精神,而包公戏一直以其独特性在众多元杂剧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从几部保存完整的剧本中可以看出,包公戏的作者们致力于通过戏剧中的人物和情节来反映当时的社会现象:首先,从人物形象地塑造来看,他们塑造出一个更具个性、有血有肉的包公形象;其次,从戏剧情节的构思来看,元代包公戏的内容贴近世俗生活,判案过程更加现实化、生活化,处处充满智慧的色彩。本文着眼于包公形象的塑造和戏剧情节的构思,论述元代文学的世俗化及其原因。

            一、包公形象的重新塑造反映了元代文学的世俗化
幺书仪先生在《元杂剧与正统文学》中说:“元杂剧的出现可谓‘将神圣的文学殿堂拆去了一面墙,招揽进来许多吵吵嚷嚷的老百姓’。”的确,元杂剧的出现反映出元代文学的一个现象:传统的高雅文学向世俗文学的转型。我将以包公形象的重新塑造为例进行阐述。
包公戏中的包公形象来源于《宋史》中的清官包拯。宋史本传评包拯为人“立朝纲毅,贵戚宦官为之敛手,闻者皆惮之。”一直以来,包公在百姓心目中都有着刚正不阿、清正廉明这样一个鲜明却又单调的清官形象,人物形象比较扁平。但宋元金以来,包公形象在包公戏不断被重新阐释和演绎的过程中越来越丰满,越来越复杂。
在元代包公戏中,包公除了秉公执法、爱憎分明的个性之外,也会有一些普通人的困惑和担忧。在《包待制陈州粜米》中,包公俨然成了一个历经宦海浮沉,深谙人情世故的人。“我和那权豪没结下些山海也似冤仇;曾把个鲁斋郎斩市朝,层把个葛监军下狱囚,胜吃了些众人每毒咒,到今日一笔都勾。从今后,不干己事休开口;我则索会尽人间只点头,倒大来优游。”从这段唱词可以看出,包公深知世事险恶,畏惧强权报复,甚至还有试图避祸保身的想法,与平日大家熟悉的与强权抗争到底的包公形象截然不同。显然,这里的包公被作者世俗化了,但这丝毫无损于他的形象,反而使它更加贴近真实生活。又如另一段唱词“量老夫何足挂齿,想前朝有几个贤臣,都皆屈死,似老夫这等粗直,终非保身之道”,字里行间无不流露出包公对前途命运的担忧。这个包公具有了普通人应有的心理,与那些被神化的包公完全不同。但包公之所以成为包公,就在于他骨子里的正义凛然之气。因此,他虽然不可避免地产生畏惧、退缩的想法,但在百姓的苦难面前,他只有牺牲自己的幸福和自由。于是便有了“他便似打家的强贼,俺便似看家的恶狗。他待要些钱和物,怎当的这狗儿紧追逐。只愿俺今日死,明日亡,惯的他千自在,百自由。”应该说,包公在维护正义这条路上偶有犹豫和疑惑,但从未想过放弃。在这样一个世俗化、生活化的包公形象背后,恰恰是元代文学的世俗化。
包公不仅具有普通人的困惑,也有着普通人的哀愁。在另一部元代包公戏《包待制智赚生金阁》中,包公的思乡之情就被展现得淋漓尽致。“我也则为那般愁常萦心上,则两条恨不去眉梢。急回身又遇着新春到,我只见寒梅晚谢,夜雪初消。傍几家儿村鸡哑哑,隔半程儿野犬口牢口牢……归来路杳,袅丝鞭羡杀投林鸟。薄暮也,怎当这疲马西风雪正飘,说不尽寂寥。”面对着路途上萧条凄苦的景色,包公内心深处的孤独寂寥也不禁流露出来。细细品读,可以发现,原来大家心目中铁面无私的包公也有着与普通人一样的离愁别绪和喜怒哀乐。其实,这正是作者为了使包公更贴近生活、更具真实性而在其性格中加入的普通人的七情六欲。在这个过程中,被神化的高高在上的包公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真实存在的人。这些对包公形象的重新塑造使包公戏更容易被百姓理解,更能引起观众的共鸣,同时也是元代文学努力迎合大众而进一步世俗化的表现。
二、戏剧情节的创新构思反映了元代文学的世俗化
王国维曾说:“元曲之佳处何在?一言以蔽之,曰:自然而已矣。”所谓自然,就是真实地描写作者的所见所想,让观众真切地看到“时代之情状”。在以往许多公案戏中,官员要么贪污无能致使一系列冤案的发生,要么神通广大,冤假错案一一告破。而元代包公戏中的判案过程与之前那些公案戏相比更具真实性,也更贴近生活,亲近百姓,充满人情味,时时展现出包公智慧的火花。这智慧,其实就是作者从人民大众的生活和实践中汲取的灵感。因此包公戏中包公的智慧也是作者的智慧,人民的智慧。人民大众把生活实践的智慧融入戏剧文学的创造,加速了元代文学的世俗化。下面以《包待制智赚灰阑记》为例说明。
《灰阑记》描写的是封建家庭对财产继承权的激烈争夺。富翁马均卿纳妓女张海棠为妾,生有一子。马正妻为独霸家产,与奸夫合谋将马毒死,嫁罪海棠,并强夺其子为己子。案子进了官府,太守凭银子断是非,街坊邻居、接生婆等各色人物也都收了马妻银子作伪证,张海棠最终在酷刑下屈打成招。包公面对这桩冤案,巧妙地运用他独特的智慧和经验来断案:“张千,取石灰来。在阶下画个阑儿,着这孩儿在阑内。着他两个妇人,拽这孩儿出灰阑外来。若是他亲养的孩儿,便拽得出来。不是他亲养的孩儿,便拽不出来。”很明显,包公这里运用了一个计谋,他诈称谁把站在石灰圈中的孩子拽出圈外,这个孩子便是她的孩子。事实上,他根据张海棠因怕伤害孩子而不敢用力,马妻却强行把孩子拉出圈外的现象中认明真相,并将其余案情一一查清。“律意虽远,人情可推。古人有言,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你看这一个灰阑,倒也包藏着十分利害。那妇人本意要图占马均卿的家私,所以要强夺这孩儿,岂知其中真假。早已不辩自明了也。”包公深谙世故人情,明白再审判已经无用,不如通过人物的神态和行动来判别他们所说的话的真假。如此生活化的判案过程将包公的聪明机智与百姓的真实心理展现在我们眼前,将生活中的智慧与人情事理融入戏中,使戏剧更加接近真实的世俗生活。李潜夫的《灰阑记》选择了真实地反映当时的社会状况,而不是将文学过度地理想化,这在某种意义上也反映了元代文学的世俗化。
三、元代文学世俗化的原因
关于元代文学世俗化的原因,我从社会、作者、元杂剧自身发展这三个角度来加以分析。
第一,从社会的原因来考虑:宋元以来市民经济繁荣,市民阶层扩大,市民阶层对文学需求也进一步扩大。市民阶层中绝大多数是广大的下层市民,包括各行各业的工匠、经纪人、买卖人、小贩、小吏、侍从以及医卜星象之流。为了迎合这群人对文化娱乐的需求、审美趣味及价值取向,元代文学不可避免地顺应社会和时代的潮流地世俗化了。
第二,从作者的原因来考虑:元代,科举制度被废止,知识分子地位下降且普遍处于一种进则无门,退则不甘的难堪境地。他们愤懑不平的情感无处宣泄,因此只能投身于文学的创作中。他们大多面向下层,流连市井,受到了生生不息、充满活力、各式各样的民间文化的影响,因而对民间大众的白话、三教九流的行话十分熟悉,信手拈来。而他们在元曲中呈现的人物形象和情节,也大多以民间下层社会人民的故事为原型,呈现出来的作品自然具有世俗化的倾向。 (责任编辑:论文发表网)转贴于八度论文发表网: http://www.8dulw.com(论文网__代写代发论文_论文发表_毕业论文_免费论文范文网_论文格式_广东论文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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