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环境美学中的身体问题

作者:聂春华 更新时间:2012-10-15 10:43 点击:
【论文发表关健词】环境美学;身体;感知
【职称论文摘要】
环境美学虽以“环境”为其学科名目,但在对西方传统美学的反思中,身体问题凸显为环境美学一个重要的理论支点。环境美学在阿诺德·伯林特那里是由主体走向身体的一元化思路,在艾伦·卡尔松那里则是从身体走向主体的二元分化思路,两者都是对传统意识哲学忽视身体的一种

 环境美学虽以“环境”为其学科名目,但在对西方传统美学的反思中,身体问题凸显为环境美学一个重要的理论支点。环境美学的一些重要概念,如罗纳德·赫伯恩强调的环境审美的“无框架”特点、阿诺德·伯林特提出的“审美参与”以及米歇尔·柯南提出的“触觉经验”等,都带有美学研究上浓厚的“身体转向”的意味。国内学界对身体问题的关注主要集中在梅洛—庞蒂、福柯、波德里亚、德勒兹等学者身上,对环境美学中这种“身体转向”的敏感度还不够。本文不揣浅陋,拟从环境美学中身体转向的可能性、作为环境美学基本问题的身体在场与多感知特性、环境美学与审美描述等方面对此问题作初步的探讨。
  一、环境美学中身体转向的可能性
  环境美学广为人知的一个事实,是改变了以艺术作品为核心的传统,转而以环境作为美学研究的重点。这样一种以“环境”命名的学科,是否涉及到身体问题?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涉及环境美学关于“环境”的界定,以及这一界定背后的思想渊源。
  环境美学的代表人物阿诺德·伯林特否定通常所认为的环境是我们“周围”的看法,因为这种看法意味着环境在人之外的外部世界;他一般不说“这个”或“那个”环境,因为这种称谓将环境客体化为一个我们可以思索和处理的对象,也就是在人之外的某种“东西”。在伯林特看来,视环境为“周围”是心身二元论的残余,环境成了我们遥遥远视的对象化存在,这种界定取消了我们和环境共同构造的复杂联系和一体性,因为没有所谓的“外部世界”,人与环境是贯通的。在伯林特的这种一元化环境美学中,环境和人的界限已被打破,环境最终“是一个感知系统,即由一系列体验构成的体验链”①;环境与
  收稿日期:2012—07—12
  *基金项目:2011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西部和边疆地区项目)《身体在场与感知联觉——环境美学中的身体问题研究》(11XJC720003)、广西哲学社会科学“十二五”规划2011年度项目《环境美学视野下的广西民族地区景观文化建设研究》(11FZW003)、广西人文社会科学发展研究中心2011年度项目《广西桂北民族地区新农村景观建设研究》(YB2011024)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聂春华,男,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博士(桂林541004)。
  身体是互为一体的,“正是通过身体与空间的贯通,我们才成为环境的一分子”②,环境不是与人隔离之物,也不是丧失物质形态的人的意识表象,而是富于沉甸甸质感的身体的感知体验。
  伯林特的这种主张甚至其表述风格都带有浓厚的杜威实用主义哲学的色彩,伯林特也不否认这点。杜威哲学的起点是经验论,但不是那种作为私人感觉总和的17世纪经验主义,后者是和唯理论相对立的二元论哲学的产物,而杜威经验论的目的则是破除这种二元论。在杜威看来“经验”是一个具有两套意义的字眼,它既指开垦过的土地、种下的种籽、收获的成果以及日夜、春秋、干湿、冷热的变化;也指种植和收割、工作和欣快、希望、畏惧、垂头丧气或欢欣鼓舞的人。这是说经验“不承认在动作与材料、主观与客观之间有何区别,但认为在一个不可分析的整体中包括着它们两个方面”③。这种一元的经验论坚决否认那种把人与自然相分离的看法,杜威认为“生命是在一个环境中进行的;不仅仅是在其中,而且是由于它,并与它相互作用”④,生物的生命活动并不以它的皮肤为界,而是与环境相互作用,因此经验是生命有机体与环境之间积极交流的产物,两者是向彼此开放而非固守自身疆界的。
  伯林特的一元化美学观的另一个来源是现象学。他说:“如果我们继续把感知体验作为我们的检验标准,那么,环境的边界将由出现在特定场所中的感知和行动的范围来决定。我们采用胡塞尔的术语,感知领域的界域。我们常常就处于这个领域的中心,如梅洛—庞蒂所谓的,空间性的原点,不是因为我们非常重要,而是因为我们必然是环境感知的来源。”⑤梅洛—庞蒂希望通过知觉活动破除主客相分的二元论,他认为在人的原初知觉活动中“世界不是我掌握其构成规律的客体,世界是自然环境,我的一切想像和我的一切鲜明知觉的场”⑥。身体和世界这种原初关系揭示了身体最终所处的空间是一种原始的空间性,梅洛—庞蒂认为这种原始空间性不同于作为客体的空间,因为“原始空间性融合于身体的存在本身”⑦,即空间成为了身体,是身体存在的展开。因此,伯林特所讲的“空间性的原点”并不是主体性的自我意识,而是指身体性的在场与环境的相互生成,环境通过身体而生成,身体也凭借环境得以确立。
  伯林特是在这种身体和环境一元论的背景下谈论环境审美的,因此其环境美学也就是身体美学,而在他看来“身体的美学也是一种环境的美学”⑧,传统二元论美学中的这两种不同倾向在他这里融为了一体。其实早在1966年,环境美学的先驱罗纳德·赫伯恩就表达了类似的观点,他认为审美效果“在自然体验中更集中和更普遍,因为我们是在自然之中并成为自然的一份子;我们并不是像站着面对墙上的一幅画那样面对着它”⑨。赫伯恩说自然是“无框架”的,人和自然之间不会有界限,因为“大多数时候自然对象会全方位包围着他”⑩。这种取消二元论的倾向,使审美活动成了身体和环境交互作用的行为,身体问题也正是在此意义上成为环境美学自身的基本问题。这种研究倾向在环境美学内部那种具有一元化倾向的学者身上特别突出,除了阿诺德·伯林特,还有诺埃尔·卡洛尔、谢丽尔·福斯特、约翰·安德鲁·费希尔等人。诺埃尔·卡洛尔提出一种自然审美的“唤起”模式,即欣赏者的情感在自然审美中被唤起而产生主客融合的感动;谢丽尔·福斯特提出一种自然审美的环绕维度(ambient dimension),即一种被环绕或被融合的体验,这种体验是前科学的、非认知性的;约翰·安德鲁·费希尔则为非音乐的自然声音辩护,指出这些环绕着我们的自然声音的审美意义。 环境美学另一位影响甚巨的代表人物艾伦·卡尔松似乎以一种镜像的方式回应了阿诺德·伯林特的一元化美学,并揭示了环境美学中身体问题的另一面。与伯林特的观点不同,卡尔松主张环境美学的科学认知途径,也就是通过科学认知活动把审美对象从一般自然对象中区分出来,这意味着在他那里环境首先要成为对象化的客体才能被人所欣赏。这就如我们欣赏蝉鸣之时会把作为背景的交通嘈杂声排除掉一样。卡尔松认为环境审美必须要有焦点和限制,否则我们对于自然环境的体验只会是没有意义的生理感知的混合,而一个圆满的审美经验是不应该和日常生理感知的混合相混淆的。在此意义上,卡尔松批评伯林特的一元化美学由于取消了主客之间的区分而无法使一般的自然环境聚焦为审美对象,因为对伯林特而言环境和身体既然没有明确的界限,那么环境也就不会是一个对象。卡尔松因此认为伯林特的“参与美学”在“欣赏什么”这个问题上隐含着“什么都行”的回答,也就是任何环境都可以成为审美对象,这反而取消了审美对象的存在。(责任编辑:论文发表网)转贴于八度论文发表网: http://www.8dulw.com(论文网__代写代发论文_论文发表_毕业论文_免费论文范文网_论文格式_广东论文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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