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环境美学中的身体问题(2)

作者:聂春华 更新时间:2012-10-15 10:43 点击:
【论文发表关健词】环境美学;身体;感知
【职称论文摘要】
卡尔松的环境美学强调主客之分和审美认知的重要性,从表面上看似乎重复了西方主体性意识哲学的美学论调,但其实不然。在西方意识哲学那里,审美对象呈现在主体的意识中而不是身体的感知中,因此对审美主客性的讨论


  卡尔松的环境美学强调主客之分和审美认知的重要性,从表面上看似乎重复了西方主体性意识哲学的美学论调,但其实不然。在西方意识哲学那里,审美对象呈现在主体的意识中而不是身体的感知中,因此对审美主客性的讨论是不需要身体出场的;但卡尔松对环境审美的讨论却是以反对身体和环境的融合为前提。
  如果说环境审美在伯林特那里是由主体走向身体的一元化思路,那么在卡尔松这里则是从身体走向主体的二元分化的思路;在伯林特那里意识主体必须回到身体才能克服主客二元对立的传统美学,而在卡尔松这里身体又必须重新成为意识主体才能从一般对象中凸显审美对象。但无论如何,身体都构成了他们讨论的焦点,尽管他们对身体在环境美学中的地位有着近乎相反的态度。这说明在环境美学中,身体不再销声匿迹于漠视之中,而是进入了各种观点相互争夺的竞技场,成为了内在于环境美学自身的一个基本问题。
  二、身体在场与感知联觉
  如上所述,不管赞成或反对,身体已进入了环境美学的讨论阈。在20世纪以前,身体在西方思想中一直处于隐匿状态。在西方的两希传统中,身体一直被视为需要加以防范的对象。柏拉图认为身体是人性中低劣的部分,因此真正的哲学家尽可能躲开肉体而关注灵魂,要“尽量单凭理智,思想里不掺和任何感觉,只运用单纯的、绝对的理智,从每件事物寻找单纯、绝对的实质,尽量撇开视觉、听觉——一句话,撇开整个肉体,因为他觉得灵魂有肉体陪伴,肉体就扰乱了灵魂,阻碍灵魂去寻求真实的智慧了”。灵魂和身体之间的二元对立同样是基督教神学的主题,在奥古斯丁看来,心灵的美德和欲望的肉身是两回事,前者不是身体性的,而肉身的欲望只有被压制才能神圣化,才能通往上帝之城,“如果神圣而坚韧的善好不屈服于充满肮脏欲望的肉身,身体自身也会被神圣化,只要她的意愿能保持坚韧不屈服,神圣就不会离开身体自身,因为是意志使身体服务于神圣,而这意志还存在,只要它依然存在,那么它的力量就仍然存在”。从柏拉图到基督教,一个基本的二元设置就是灵魂和身体的对立,灵魂被想象为一种应然在场之物,而作为其对立面的身体也就被视为需要被驱逐出场之物。但这样一种预设其实也间接表明了身体的实际在场和灵魂的缺席,否则就无驱逐身体出场的必要了。文艺复兴期间的人文主义者也正是在此二元结构中对抗神性,卜伽丘的《十日谈》、拉伯雷的《巨人传》、莎士比亚的戏剧以及达·芬奇的绘画,掀起了这一时期身体意识的短暂苏醒。
  但在笛卡尔那里,西方哲学经历了一次方法论的转变,导致身体由短暂的苏醒又重新回到被遗忘的角落。笛卡尔打破了西方近代以前那种在身体和灵魂之间设置二元对立的结构,而是以“我思”的意识主体去反抗和替代柏拉图的理念以及基督教的神性,以往的身体和灵魂的对立现在变成笛卡尔的意识主体和客体表象的对立。如果说在柏拉图和基督教那里,身体至少还被视为需要加以防范和驱逐出场的对象,那么在笛卡尔这里,身体则被彻底遗忘了。这种主体性意识对身体的压制甚至一直延续到胡塞尔的现象学。胡塞尔循着笛卡尔的思路,将外在世界视为在我的本质直观中出场的事物,因此世界是作为意识的表象而在直观中被给予的,在场的也并非身体而是先验意识。
  身体问题真正得到关注,是从对笛卡尔到胡塞尔的这种主体性意识哲学的反思开始的。特别是梅洛—庞蒂的知觉现象学,重新将身体从被遗忘的角落寻找出来。笛卡尔对“我思”以外的来自感官和身体的东西都表示怀疑,但梅洛—庞蒂认为意识要借助身体才能出场,因此身体才是最原初的,并由此赋予身体一种新的出场意义。正如前所述,柏拉图和基督教在灵魂和身体之间设置的二元对立导致了身体的实际在场却需要被驱逐出场的形象,因此灵魂作为世界之本源也就成了身体实际在场背后的“原始在场”;而在主体性意识哲学中,自我成为了唯一的在场,世界只是作为自我的表象而存在。梅洛—庞蒂则赋予身体取消主客对立的使命,认为既不是意识自我也不是灵魂,身体才是真正的“原始在场”,因而身体的在场即“身体的空间性是身体的存在的展开”。
  伯林特所讲的环境审美同样起于身体的原始在场而非主体意识的在场。他认为:“自我不是一个内在化的意识或是一种深入的主观性,而是一个认识到自己的特性与其居住的地理位置相联系的扩展的自我。”伯林特的环境美学延续了梅洛—庞蒂在身体和环境之间建立同质性的思路,但他认为梅洛—庞蒂仍然为笛卡尔的传统所阻碍而没有真正摆脱二元论的束缚,因为梅洛—庞蒂虽然发展出了身体和环境的同质性观念,但是他仍然把“我的身体”作为空间中感知其他事物的原点,这样实际上就建立了“我的身体”的优先地位,在伯林特看来这仍是一种自我中心的二元论遗留。从这种细微的差别我们可以发现伯林特和梅洛—庞蒂在建立身体和环境的连续性上的不同态度:伯林特是在驱逐意识主体在场的前提下建立身体和环境的同质性,但他同时认为不能把意识主体的特权转加在身体之上,否则就意味着身体和环境并未真正融合;而梅洛—庞蒂则是在身体原始在场的前提下重建身体的主体性,他虽然仍然坚持主体性的不可或缺,但认为主体性是建立在身体基础上的“身体—主体”,而不是身体缺席的“意识—主体”。环境美学另一位影响甚巨的代表人物艾伦·卡尔松似乎以一种镜像的方式回应了阿诺德·伯林特的一元化美学,并揭示了环境美学中身体问题的另一面。与伯林特的观点不同,卡尔松主张环境美学的科学认知途径,也就是通过科学认知活动把审美对象从一般自然对象中区分出来,这意味着在他那里环境首先要成为对象化的客体才能被人所欣赏。这就如我们欣赏蝉鸣之时会把作为背景的交通嘈杂声排除掉一样。卡尔松认为环境审美必须要有焦点和限制,否则我们对于自然环境的体验只会是没有意义的生理感知的混合,而一个圆满的审美经验是不应该和日常生理感知的混合相混淆的。在此意义上,卡尔松批评伯林特的一元化美学由于取消了主客之间的区分而无法使一般的自然环境聚焦为审美对象,因为对伯林特而言环境和身体既然没有明确的界限,那么环境也就不会是一个对象。卡尔松因此认为伯林特的“参与美学”在“欣赏什么”这个问题上隐含着“什么都行”的回答,也就是任何环境都可以成为审美对象,这反而取消了审美对象的存在。(责任编辑:论文发表网)转贴于八度论文发表网: http://www.8dulw.com(论文网__代写代发论文_论文发表_毕业论文_免费论文范文网_论文格式_广东论文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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