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汉学:“兴奋”与“紧张”之间(3)

作者:彭卫文 更新时间:2011-02-26 16:35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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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称论文摘要】
圣人所以经纬天地者,上之可以淑世,次之可以治身,于道无所不通,于义无所不该。而守残专己者,辄奉一先生之言以为依归,虽心知其不然,而必强为之辞。又有甚者,吐弃一切,自夸心得,笑训诂为俗儒,诃博闻为玩物


  
  圣人所以经纬天地者,上之可以淑世,次之可以治身,于道无所不通,于义无所不该。而守残专己者,辄奉一先生之言以为依归,虽心知其不然,而必强为之辞。又有甚者,吐弃一切,自夸心得,笑训诂为俗儒,诃博闻为玩物,于是有不读书而号为治经者,并有不读经而号为讲学者[20]。
  
  尽管清代状元姚文田(1758-1827)在学人盛行考据、尊汉诋宋的情况下,一语驳斥了钱大昕的这种观点:
  
  三代以上,其道皆本尧舜,得孔孟而明,三代以下,其道皆本孔孟,得宋诸儒而传,天下一日而不昏乱,即宋诸儒之功,无一日不在天壤,至其所著之书,岂得遂无一误,然文字小差,汉唐先儒亦多有之未足,以为诟病,今之学者粗识训诂,自以为多,辄毅然非毁之而不顾,此何异井龟跳梁而不见江海之大也[21]。
  
  姚文田的这句话言下之意是:汉学家对文字的纠缠实际是一种极端不自信的表现,然而恰是汉学家片面理解使得第二层冲突更显激荡:汉学内部的有崇尚“问治经必通训诂,博稽制度,进求义理以达诸躬行”[22]的心理,例如江藩(1761-1831)认为“训通圣人之言,而正心诚意之学自明矣”[23],儒者的明体达用只有通过对文字的不断考证,这庶几是一个从经典到思想的过程,段玉裁(1735-1815)引戴震的话则将这层意思更推进了一步,“义理者,文章、考核之源也,熟乎义理,而后能考核、能文”[24],义理是考据的先导条件。但实际情况是汉学家似乎并不能做到,这一点,在汉学家钱仪吉(1783-1850)那里能得到很好的验证,他说:
  
  不善学者徇末而忘本,汨其聪明,增其矜肆,徒驰务于闻见之博,不暇求理义之悦心,观其言行与其所记诵,判然为二事,则于学问之道,果何益乎?嗟乎,自道之不明,汉唐以来,沈溺二氏者。无论即儒者之涂,亦多且歧也,士大夫心思好尚又古今递变,而或至相反相攻讦,必有其终不可变者,君子所以贵择善也[25]。
  
  所以张文就认为,由于汉学家欠缺义理的考据最终并不会合乎学理逻辑,使得“考据”与“义理”层面的冲突纠结愈发严重,“考据”与“义理”对于治学的之人来说,孰是孰非,孰先孰后,在清人的记忆中,已经模糊、迷茫得不知所措了。
  初看上去,张文的这个两个观点似乎并不新鲜,因为两大部分似都在对一个事实的变相陈述:清季的“汉宋兼采”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这种认知上的渐进,同样发生在乾嘉诸老身上,汉学极盛时,汉学阵营并不排斥兼宗汉宋苗头的出现[26],这种苗头包含两层意思,一是汉学家自我批评不能知行合一、明体达用,比如邵晋涵(1743-1796)在与章学诚讨论修《宋史》宗旨时便出于这样一种用意而提到:
  宋人门户之习,语录庸陋之风,诚可鄙也。然其立身制行,出于伦常日用,何可废耶?士大夫博学工文,雄出当世,而于辞受取与,出处进退之间,不能无箪豆万鈡之择。本心既失,其他又何议乎?[27]
  
  二是反对纯粹的考据,治经应当以义理为本。总括起来,这种兼采思想阮元(1764-1849)在《拟国史儒林传序》中的进行了描述:“两汉名教,得儒经之功,宋明讲学,得师道之益,皆于周孔之道,得其分合,未可偏讥而互诮也。”[28]不管是穷经/进德,还是考据/义理,无非都是告诉我们,汉学家内部对待汉/宋的态度格调并不同成一式,但实际上张文的高明之处在于把握住了这种苗头出现的本质,即抓住了汉学(家)细微的心理特征。清代汉学并没有走向死胡同,这无不得益于许多汉学家游弋于汉宋两派之间,主张汉学吸纳理学的精华,可以这样认为,张文恰道出了它的所以然:正是汉学家的这种紧张、冲突、纠结的性格特点,使得上述苗头得以出现,促成了汉学不至于走向更加局蹐狭隘的境地。 三、“汉宋调和”:
  内在理路与外部冲击
  
  对于汉宋的调适、兼采、融合、消融这样的概念,生活在清代的很多学者就已经深有感触,前文已提到汉学盛极一时也并不排除有兼采思想的苗头,仍可见有调和汉宋的主张散在方册之间,只是这种苗头欠缺主动性的诉求,比如卢文弨在收到彭绍升(1740-1796)寄给他的《二林居》制义一册,对彭绍升攻击朱子颇为不满,几乎全盘否定了他的著书:
  
  朱子大儒,古今驳难不一,其于朱子无伤也,而年兄乃肆笔逞臆,不顾所安如此,即以前辈而论,意见各殊,尚当婉约其辞,宁谓朱子而可横?若斯也,首篇如此,是以未及遍观,虽有他作之合理者,而亦无救于此之离经而畔道矣![29]
  
  而从翁方纲的赞扬中,也能看出卢文弨有“汉宋兼采”的趋向:“今之学者稍窥汉人崖际,辄薄宋儒为迂腐,甚者且专以攻击程朱为事……抱经题跋诸篇…校正古今虚公矜慎而不蹈流俗之弊也。”[30]又如焦循(1763-1820)说:
  
  乃舍孔子而述汉儒。汉儒之学果即孔子否邪?……学者述孔子,而持汉人之言,惟汉是求,而不求其是,于是拘于传注,往往扞格于经文。是所述者,汉儒也,非孔子也。而究之汉人之言,亦晦而不能明,则亦第持其言,而未通其义也,则亦未足为述也。且夫唐、宋以后之人,亦述孔子者也。持汉学者,或屏之不使犯诸目,则唐、宋人之述孔子,讵无一足征者乎?学者或知其言之足征而取之,又必深讳其姓名,以其为唐、宋以后之人,一若称其名,遂有碍乎其为汉学者也[31]。
  
  焦循在治学过程中,能做到旁通、相错、时行,其代表作《孟子正义》就很好的反应了新义理观下的疏证,“以古之精通易理,深得羲、文、周、孔之恉者,莫如孟子。生孟子后,能深知其学者,莫如赵氏。伪疏踳驳,未能发明,著孟子正义三十卷。谓为孟子作疏,其难有十,然近代通儒,已得八九。因博采诸家之说,而下以己意,合孔、孟相传之正恉,又著六经补疏二十卷,为学者称颂一时”[32]。后来清季硕儒张之洞(1837-1909)在痛批汉宋家法门户时说到:
  
  近代学人大率两途,好读书者宗汉学,讲治心者宗宋学。逐末忘源,遂相诟病,大为恶习,夫圣人之道,读书、治心,宜无偏废,诋諆求胜,未为通儒[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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