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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魏初诗文论重心的转移与文学价值的发现(3)

作者:秩名更新时间:2010-09-05 11:15 点击:次

【论文发表关健词】文学自觉说;文学价值观念;诗文论;重心转移

【职称论文摘要】

或问景差、唐勒、宋玉、枚乘之赋也,益乎?曰,必也淫。淫则奈何?曰,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如孔氏之门用赋也,则贾谊升堂,相如入室矣;如其不用何? 或曰,君子尚辞乎?曰,君子事之为尚。事胜辞则伉,辞胜事则赋

　　或问“景差、唐勒、宋玉、枚乘之赋也,益乎?”曰,“必也淫。”“淫则奈何?”曰,“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如孔氏之门用赋也,则贾谊升堂,相如入室矣;如其不用何?”
　　或曰,“君子尚辞乎?”曰,“君子事之为尚。事胜辞则伉,辞胜事则赋,事辞称则经。足言足经,德之藻矣。”
　　虽然指出了“诗人之赋”与“辞人之赋”的区别,也提到了赋的“丽”的特点,但其重心则显然是赋的德化作用。又例如汉宣帝说:
　　辞赋大者与古诗同义,小者辩丽可喜;辟如女工有绮縠,音乐有郑卫,今世俗犹皆以此虞悦耳目;辞赋比之,尚有仁义风谕,鸟兽草木多闻之观,贤于倡优博弈远矣!
　　虽然是在为辞赋的“辩丽可喜”辩护,但辩护的理由之一也仍然是“古诗”“仁义风谕”的一套,这显然是受诗论的影响。汉人对于屈原作品的评价也是如此,例如司马迁在《史记•屈原贾生列传》中称许《离骚》说:
　　其文约,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其称文小而其旨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其志洁,故其称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
　　显然在文章看重的是其中的“旨”与“义”,在作者看重的是他的“志”与“行”。总的来说,汉人对于辞赋的批评重心仍然不在文学自身,不是从文学的角度出发来看待“辩丽可喜”等属于文学的特点, 而是以道德教化的要求去比附文学,重点仍然在道德教化上,这与周秦时的诗论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铃木虎雄关于“纯粹的文学意义上的议论的兴起,无疑在于后汉之末、魏代之初”的判断,可以说是正确的。
　　因为错误地理解了铃木虎雄的判断依据,从而错误地沿袭了这种思路,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把“诗赋欲丽”作为今天重新衡量“文学自觉”的标准之一。例如龚克昌先生就在《汉赋——文学自觉时代的起点》一文中,将汉赋“追求华丽的辞藻”作为其中的一个判断依据,他说:“千百年来,人们对骈偶往往持否定态度,这是不正确的,我们应当把汉赋的讲究骈偶视为对艺术形式美的追求,视为文学艺术觉醒的表现形式之一。”[7]詹福瑞先生在《从汉代人对屈原的批评看汉代文学的自觉》一文中也重点谈到了这一点,他说:“屈原创作追求丽文的倾向,直接影响了此后的辞赋家。……到了汉代,辞赋家们在追求丽辞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形成了汉代以‘靡丽多夸’为主要特征的体物大赋。”[8]把追求文学的“丽”作为我们今天衡量“文学自觉”的标准,很明显是不恰当的。首先,文学创作的自觉与否并不取决于它的辞藻是否华丽,中国文学在汉代以后也并非都是沿着追求丽辞的道路发展。这方面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陶渊明。陶诗一向以平淡自然著称,如果说汉赋的追求华丽代表着文学上的自觉,那么陶渊明的平淡难道反而是文学自觉的倒退吗?这显然并不符合文学发展的实际。其次,对于艺术形式美的追求也并非只有讲究骈偶华丽这一种途径。《诗经》的重章叠句历来是为人称道的艺术手法,这显然也是一种“艺术形式美”,以此衡量,我们甚至可以把“文学自觉”的时代上推至春秋时期。这些都是以文学的“丽”来衡量“文学自觉”所难以回答的问题。铃木虎雄固然没有把“诗赋欲丽”作为判断他的“文学自觉”的依据,我们今天也同样不能用它来衡量当前意义下的“文学自觉”。要彻底地重新审视“文学自觉”,就必须在这些方面彻底地摆脱因为误解了铃木虎雄而造成的本不应存在的影响。参考文献:
　　[1]铃木虎雄.中国诗论史[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1989:37.
　　[2] 古川末喜.建安三国文学思想的新探讨[J].中国文学研究,1990(2):16-23.
　　[3] 李文初.从人的觉醒到“文学的自觉”——论“文学的自觉”始于魏晋[J].文艺理论研究,1997(2):45-52.
　　[4] 赵敏俐.“魏晋文学自觉说”反思[J].中国社会科学,2005(2):155-167.
　　[5] 袁行霈.中国文学史[M].第二卷.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4-5.
　　[6] 罗根泽.中国文学批评史[M].上海:上海书店,2003:102.
　　[7] 龚克昌.汉赋——文学自觉时代的起点[J].文史哲,1988(5):67-75.
　　[8] 詹福瑞.从汉代人对屈原的批评看汉代文学的自觉[J].文艺理论研究,2000(5):7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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