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文学理论与实践的矛盾及其成因(2)

作者:翟景运 更新时间:2013-04-18 00:37 点击:
【论文发表关健词】初唐;文学理论;矛盾;成因
【职称论文摘要】
这种理论和实践的背离,有其历史文化环境的深刻根源,而并非缘于贞观君臣人品上的言行不一;这种背离也并不仅仅出现在贞观时代,自太宗直至高宗、武后时代,长期存在这种特殊现象。高宗时代才秀人微的四杰,也普遍


  这种理论和实践的背离,有其历史文化环境的深刻根源,而并非缘于贞观君臣人品上的言行不一;这种背离也并不仅仅出现在贞观时代,自太宗直至高宗、武后时代,长期存在这种特殊现象。高宗时代才秀人微的“四杰”,也普遍感慨自孔子之后文学上“骨气都尽,刚健不闻”,王勃激烈批评了从屈原、宋玉到沈约、谢朓、徐陵、庾信等一大批作家,认为雕刻浮艳之文,“贵之而江东乱”、“用之而中国衰”,从而“思革其弊,用光志业”。1然而四杰的文章仍然没有超越六朝骈文的樊篱,有些作品甚至比六朝骈文还要华丽。慨叹“文章道弊五百年”的陈子昂,文章中句式比较整齐的对句所占比例还是相当大,故而马端临说:“陈拾遗诗语高妙,绝出齐、梁,诚如先儒之论。至其他文,则不脱偶俪卑之体,未见其有以异于王、杨、沈、宋也。”2
  二、文风革新理论的现实需求
  唐代初年普遍地出现反对南朝文风的声音,根本原因在于巩固和加强中央集权的需要;而强化儒家思想的至尊地位,则是巩固大一统政权至关重要的举措。于是自觉地贯彻落实儒家文艺观和文学观,成为初唐君臣既普遍又自觉的行为。这一点可以从如下三个方面得到说明。
  一,以汉代儒家的音乐和文学理论作为考量基准,南朝、特别是南朝后期的音乐和文学成为典型的“亡国之音”。唐前诗歌多是配乐演唱的歌辞,作为中国古典诗歌的源头,《诗经》、《楚辞》即已确立了诗乐不分的传统,因此古人论文、论乐,往往将两者混为一谈。汉末以来长期的南北分裂和频繁的政权更迭,以及隋朝的短命而亡,都让初唐君臣感觉殷鉴不远,从而普遍萌生了一种强烈的政治忧患意识。在反思前朝乱亡原因的时候,他们特别注意到了音乐和文学上的种种表征。《隋书·文学传序》说:
  梁自大同之后,雅道沦缺,渐乖典则,争驰新巧。简文、湘东启其淫放,徐陵、庾信分路扬镳。其意浅而繁,其文匿而彩,词尚轻险,情多哀思。格以延陵之听,盖亦亡国之音乎!3
  又《北齐书·文苑传赞》云:“乃眷淫靡,永言丽则,雅以正邦,哀以亡国。”4《贞观政要·礼乐》载御史大夫杜淹的话说:“前代兴亡,实由于乐。陈将亡也为《玉树后庭花》,齐将亡也而为《伴侣曲》,行路闻之,莫不悲泣,所谓亡国之音。”5唐代初年,北方学者反对江左文化和文风,其理论基础是儒家圣人之道,现实原因则是南朝和隋朝的短命覆亡。《礼记·乐记》说:“声音之道,与政通矣。”《荀子·乐论》又总结说,乱世有这样几个特点:“其服组,其容妇,其俗淫,其志利,其行杂,其声乐险,其文章匿而采……”6“匿”即邪而不正,“采”与“彩”同,即文章内容空虚而偏重形式藻绘,《隋书·文学传序》所用即是《荀子》的原话。贞观君臣普遍认为,玄学清谈和淫艳诗文都是戕害圣人之道的异端,染上这种风习,必然导致主上昏庸,民风孱弱,纲纪废弛,进而陷于亡国破家的境地。建立不久的大一统帝国若要避免重蹈覆辙,就必须在音乐和文学的艺术风貌上改革前人弊端。
  二,轻艳浮华的文风与儒家道德理想和人格理想的矛盾。前文所引《唐会要》卷七六《贡举中》“进士”条,王师旦之所以不同意张昌龄、王公瑾辈中举,理由就是“此辈诚有文章,然其体性轻薄,文章浮艳,必不成令器。”又《旧唐书·张昌龄传》载,贞观二十一年(647年)太宗召见昌龄,使试作《息兵诏》草,昌龄俄顷而就,太宗甚悦,特别提醒他说:“昔祢衡、潘岳皆恃才傲物,以至非命。汝才不减二贤,宜追鉴前范,以副吾所取也。”1由此可见:认为文才与人品之间容易存在矛盾,这种观念在当时社会上并不是一个偶然现象。如果说张昌龄、王公瑾以及太宗提及的祢衡、潘岳只是文才和人品不协调的代表,那么隋唐之际文中子王通则早已经把“南朝文人无行”视为一种十分普遍的现象。在《中说·事君》篇中,他给南朝一系列杰出文人来了一通系统的批判:
  子谓:“文士之行可见。谢灵运小人哉,其文傲,君子则谨。沈休文小人哉,其文冶,君子则典。鲍照、江淹,古之狷者也,其文急以怨。吴均、孔珪,古之狂者也,其文怪以怒。谢庄、王融,古之纤人也,其文碎。徐陵、庾信,古之夸人也,其文诞。或问孝绰兄弟,子曰:鄙人也,其文淫。或问湘东王兄弟,子曰:贪人也,其文繁。谢朓,浅人也,其文捷。江总,诡人也,其文虚。皆古之不利人也。”2
  他对颜延之、王俭、任昉三人看法有所不同,总体上是肯定的,谓之“有君子之心焉,其文约以则”。中国古代把“文品”和“人品”联系起来衡量考察,是一种颇为普遍的现象,但像王通这样把两个方面联系得如此直接甚至机械,就不免有些极端化的倾向。诗文在艺术上艳冶,人品上就一定是小人吗?然而这正是王通的评判标准。论文必然要论人,文章华丽必然人品低劣,由否定其文进而必然进而否定其人,孔、孟的观念显然没有这么偏激。然而王通这种观念当中贯穿着一种鲜明的逻辑:浮华的文风与儒家道德和人格的修养是背道而驰的,文章“约以则”乃是培养“君子之心”的应有之义,“约”即简约、朴实,“则”即以明道、贯道、载道为唯一鹄的。《王道》篇云:
  子在长安……李德林请见,子与之言,归而有忧色。门人问子,子曰:“德林与吾言终日,言文而不及理。”门人曰:“然则何忧?”子曰:“非尔所知也……言文而不及理,是天下无文也。王道从何而兴乎?吾所以忧也。3
  又《天地》篇云:“子曰:学者,博诵云乎哉!必也贯乎道。文者,苟作云乎哉!必也济乎义。”4都主张在“文”与“道”之间建立必然联系。汉末以降,天下分崩,无论南北皆频繁呈现板荡之
  势,政权更迭如走马灯,儒家道德礼教必然失去维系人心的力量,“士无特操”必然成为知识分子群体中的普遍作风。等到集权制统一国家再度建立之后,儒家礼教、忠孝观念必然得到强化,儒家的道德理想和人格建构理想必然再度成为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乱世中知识群体的操守和作风就必然成为此时备遭批判的反面典型。(责任编辑:论文发表网)转贴于八度论文发表网: http://www.8dulw.com(论文网__代写代发论文_论文发表_毕业论文_免费论文范文网_论文格式_广东论文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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